烏克蘭計劃對俄羅斯發動反攻,這讓有關可能通過談判解決衝突的討論黯然失色,但一些美國和歐洲官員表示,戰爭的下一階段可能會為外交創造勢頭。
目前尚不清楚官員們將如何定義可能持續數月的反攻的成功,或者反攻的結果可能如何影響他們的做法。 關於烏克蘭是否有可能在一年多的戰爭後收復領土,軍事戰略家們意見不一。
目前,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V·普京沒有表現出想要做出讓步或進行有意義對話的跡象。
美國官員對任何要求立即停火或和談的呼籲保持警惕,尤其是來自中國的呼籲。 北京堅持試圖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儘管它顯然與俄羅斯在戰略上保持一致。 外交部長秦剛本週一直在歐洲各地旅行,試圖推銷中國可以主導談判的觀念。
與秦先生會面的一些歐洲官員表示懷疑。 在華盛頓,國務卿安東尼·J·布林肯本週會見了英國和西班牙的國務卿,以支持對烏克蘭提供軍事援助的承諾,傳遞出戰場收益是當務之急的信息。
週二,布林肯在與英國外交大臣詹姆斯·克萊弗利 (James Cleverly) 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說,烏克蘭人“擁有繼續成功收復過去 14 個月被俄羅斯武力佔領的領土所需的條件”。
和布林肯先生一樣,克萊弗利先生根本沒有提到與俄羅斯的外交,而是專注於軍事援助:“我們需要繼續支持他們,不管即將到來的攻勢是否會在戰場上產生巨大的收益,因為直到這場衝突是解決了,解決好了,還沒有結束。”
烏克蘭領導人還表示,在他們擊退俄羅斯軍隊之前,他們不會同意談判。
儘管如此,美國官員表示,拜登總統的助手一直在探索可能的結局,試圖確定如果真正的和平談判開始,基輔和莫斯科都能接受的結果。
“我知道高級政府官員經常與我們的烏克蘭同行就和平最終會是什麼樣子進行對話,”武裝部隊委員會最高民主黨成員華盛頓的代表亞當史密斯說,“同時進行對話關於如何武裝他們並儘可能多地奪回領土。”
拜登的助手和歐洲官員表示,他們最大的希望是烏克蘭在反攻中取得實質性進展,這將使其在任何談判中都具有更大的影響力。
但無論其領導人怎麼想,美國官員表示,大多數烏克蘭人都沒有興趣與俄羅斯襲擊者妥協。
美國官員擔心,即使今年夏天俄羅斯軍隊遭受更多挫折,普京可能仍相信他可以贏得一場消耗戰。
國家情報總監艾薇兒·D·海恩斯 (Avril D. Haines) 上週在國會作證時表示,雖然普京先生正在“縮減他在烏克蘭的近期野心”,但俄羅斯今年在任何談判桌上讓步的可能性“都很低” ”
另一位美國高級官員表示,無論烏克蘭取得什麼成功,俄羅斯領導人都可以簡單地下令進行更廣泛的徵兵動員,以重建他的部分軍事力量。
隨著美國 2024 年總統競選活動的進行,普京也可能從中受益,前總統唐納德·J·特朗普是共和黨的早期領跑者。 特朗普先生和 幾位共和黨政客 稱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既浪費又危險。
自 2 月公佈一項含糊不清的和平倡議以來,中國一直在推動調解人的角色。 儘管布林肯先生和一些歐洲高級外交官表示,他們對中國在未來發揮有益作用的可能性持開放態度,但他們批評北京沒有公開承認俄羅斯是這場戰爭的侵略者。 他們堅持認為,一個不願意這樣做的國家不能被信任成為一個冷靜的調解人。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於 3 月對莫斯科進行了國事訪問,並表示繼續支持中國與俄羅斯的伙伴關係,就在 2022 年 2 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前,兩國政府表示這種夥伴關係“沒有限制”。中國和平事務特使倡議,李輝擔任駐俄羅斯大使長達 10 年, 獲得獎章 來自普京先生。
美國和歐洲官員也對不包括要求俄羅斯軍隊首先撤出烏克蘭領土的和平談判呼籲持懷疑態度,這正是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倫斯基的立場。 中國尚未對烏克蘭的領土完整採取明確立場,美國官員表示,中國和俄羅斯可能會以談判為藉口凍結前線——以及俄羅斯的收益。
海恩斯在國會作證時說,普京可以通過停火來恢復實力,同時“為他希望削弱西方對烏克蘭的支持爭取時間”。
她補充說,“他可能願意至少根據他所佔領的大致領土獲得暫時的勝利。”
布林肯先生 最近說 習近平上個月終於與澤連斯基通話是“一件積極的事情”,但他“仍然不確定”中國是否願意接受烏克蘭是受害者的事實。 德國外交部長安娜萊娜·貝爾博克 (Annalena Baerbock) 在周二的新聞發布會上直接對秦先生說了幾乎相同的話:“中立意味著站在侵略者一邊,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指導原則是明確表示我們是站在受害者一邊。”
中國在外交中發揮更大作用的主要理由是,中國是俄羅斯最強大的合作夥伴,而習近平和普京也有私人關係。 俄羅斯的戰爭擾亂了全球經濟,給中國製造了麻煩。
“原則上,”布林肯先生說,“各國——尤其是像中國這樣具有重大影響力的國家——如果願意在努力實現和平方面發揮積極作用,那將是一件好事。”
白宮週四表示,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 談到烏克蘭 本週在維也納舉行的為期兩天的會議上與中國最高外交政策官員王毅會面。
華盛頓關於潛在和平談判的辯論是無定形的和自相矛盾的。 甚至還有基於相同假設結果的相互競爭的論點:一些官員說,如果烏克蘭取得實質性進展,這可能意味著現在是談判的時候了——或者這可能意味著烏克蘭應該把外交擱置一旁,繼續戰鬥。
如果烏克蘭無法奪取重要領土,一些美國和歐洲官員可能希望推動澤連斯基通過談判達成解決方案。
“即使烏克蘭取得邊際收益,形勢也會發生變化,”民主黨議員史密斯先生說。 他預測,經過幾個月的戰爭,雙方都會筋疲力盡。
但華盛頓的一些官員和分析人士告誡不要有這種想法。
“華盛頓的一些人一直希望說,看,如果烏克蘭沒有取得進展——或者如果他們取得了進展——可能是時候就烏克蘭尋求解決方案進行對話了,”Alina Polyakova 說。歐洲政策分析中心主席。
“我個人覺得這令人震驚,”她補充道。 “領土讓步將證明俄羅斯的侵略行為是有效的,這為中國和其他認為這意味著工作的國家樹立了全球先例。 第二,這也意味著西方將不得不接受道德影響——接受戰爭罪並縱容繼續侵犯人權。”
在美國高級官員中,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克·A·米利將軍對烏克蘭和俄羅斯考慮談判的必要性最為直言不諱,認為長期戰爭將導致更多人員傷亡。 布林肯先生採取了不同的立場。 “普京先生和俄羅斯的思想必鬚髮生一些深刻的變化,才能進行有意義的外交,”他上週表示。
國務卿和其他美國官員就他們認為結束衝突的可行辦法發表了含糊其詞的聲明。
在過去幾個月裡,布林肯先生至少兩次提到烏克蘭需要收回“在過去 14 個月中被俄羅斯武力奪取”的領土,正如他在周二所說的那樣。 但這場戰爭是上一場戰爭的延續:從 2014 年開始,俄羅斯有效控制了烏克蘭東部數百平方英里的領土,併吞並了克里米亞半島。
目前尚不清楚布林肯先生是否有意區分這些大片領土。 烏克蘭領導人堅稱,他們的目標是收回自 2014 年以來佔領的每一寸土地,包括克里米亞。 但許多美國官員和分析人士認為,普京先生將採取更嚴厲的措施來保持對半島的控制。
一些美國官員提出了至少迫使俄羅斯將克里米亞非軍事化的可能性,這樣克里米亞就不會成為未來攻擊烏克蘭的集結地。 但普京先生幾乎同樣難以接受這一結果。 俄羅斯黑海艦隊駐紮在克里米亞的塞瓦斯托波爾市。
布林肯先生上週表示,一項“公正和持久”的和平計劃“無法批准俄羅斯的所作所為,即沒收烏克蘭如此多的領土。” 它也不能讓俄羅斯“在六個月或一年後簡單地休息、整修和重新進攻”。
朱利安·巴恩斯 來自華盛頓的報導,以及 史蒂文厄蘭格 來自布魯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