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顯示,這名女子身穿細肩帶上衣和超短短褲,在新加坡中部的一家購物中心外漫步。 她環顧四周,確保沒有人能看到她。 然後她拉下上衣,向正在拍攝她的伴侶露出乳房。
這名女子 Nguyen Thi Anh Thy 和她的丈夫 Jeffrey Chue 說,沒有人看到他們在 2020 年 5 月製作了這段視頻。 一天后,Chue 將其上傳到他在即時通訊應用 Telegram 上創建的一個私人頻道,該頻道主要是為參與群交和性伴侶交換的人創建的。
該頻道的會員人數不斷增加,視頻很快就超越了會員——進入了互聯網。
兩年後,新加坡一家法院對這對夫婦處以 17,000 美元的罰款,稱該視頻以及阮女士在各種脫衣狀態下的其他照片違反了該國禁止裸體和淫穢的法律。 這對夫婦還因提供和教唆虛假信息而被定罪。
在新加坡,控方作出 頭條新聞 不僅因為它的細節,還因為它觸及了許多新加坡人仍然敏感的話題:性。
長期以來,新加坡為了追求保守的道德觀和令人羨慕的公共安全記錄,對行為和表達施加了許多限制。 但這個富裕的城邦已經慢慢放寬了其中的一些限制。 2000 年代初,口交禁令被取消。 去年,經過多年的激進主義和社會對同性戀的接受度不斷提高,政府廢除了男女雙方同意的性行為禁令。
在亞洲,新加坡在涉及裸體和淫穢法律方面並不是一個例外,但在某些情況下,它對違規行為採取了嚴厲的立場,即使是在一個人的家中進行的。 政府沒有提供關於有多少人因類似指控被起訴的統計數據,儘管法律專家表示此類案件仍然很少見。
2009 年,法院對一名男子處以 1,900 美元的罰款,原因是他在自己的公寓里赤身裸體,而鄰居卻一清二楚。 去年,政府對內容創作者 Titus Low 處以 2,200 美元的罰款,原因是他在 OnlyFans 上上傳照片和視頻,OnlyFans 是一個向付費訂閱者提供露骨色情照片的網站。
Chue 先生和 Nguyen 女士的支持者質疑為什麼成年人之間同意的性行為仍被定為犯罪。 人權組織呼籲政府將同意作為決定性行為是否違法的決定因素。
這對夫婦指出,新加坡允許在受監管的地區賣淫,而數百名性工作者在監管鬆散的卡拉 OK 酒吧經營。 他們爭辯說,當這樣的場所存在時,國家追究他們是虛偽的。
但新加坡通訊和信息部長 Josephine Teo 去年在回答有關 OnlyFans 的問題時表示,政府必須“確保此類內容創建平台不會讓新加坡人面臨剝削和虐待的風險,尤其是我們的年輕人。”
新加坡管理大學法學副教授 Eugene Tan 表示,“人們可能會認為新加坡法律有些拘謹,這些人應該可以自由表達自己的想法。” 他補充說,“在新加坡,當然,我們不認為這是言論自由,尤其是當它似乎對社會的社會風俗產生負面影響時。”
被定罪後,Chue 先生和 Nguyen 女士前往越南的胡志明市,Nguyen 女士來自那裡。 他們說,當他們所做的只是自願探索另一種生活方式時,他們被不公平地懲罰為性變態者。
“我們所做的事情並沒有以犧牲任何人為代價,”Chue 先生在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說。 “我們的觀點是——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麼——我們應得的嗎?”
支持性工作者的倡導組織 Project X 的執行董事凡妮莎·何 (Vanessa Ho) 將這對夫婦的困境與性工作者進行了比較,性工作者“覺得自己被不公平地描繪和迫害為不道德的燈塔”。 她補充說,“為了描繪某種道德感,你必須對其進行監管,而且必須非常明顯地進行監管,有時 壯觀的方式。
這對夫婦的許多支持者表示,此案促使他們從私人網站上刪除了自己的色情照片和視頻,這些網站迎合交換性伴侶或參與群交的人。
30 歲的阮女士是越南一家服裝標籤印刷公司的老闆,她說,2019 年,也就是明年 6 月結婚前,她和丈夫加入了一個在線論壇——Undertable Swingers’ Community——該論壇擁有超過50,000 名成員,總部設在新加坡。 許多成員表示,他們在公共場所大膽的照片很快成為平台上最受歡迎的情侶之一。
2020 年 3 月,50 歲的 Chue 先生開通了 Telegram 頻道,每月收費 19 美元,三個月收費 52 美元,才能訪問這對夫婦的照片。 作為一個國際乒乓球聯盟的前首席執行官,他說他正試圖抵消為那些想見這對夫婦但會在不支付他們那部分賬單的情況下離開的人招待酒水的費用。
在其鼎盛時期,該頻道擁有 320 名成員。
幾個月後,Chue先生上傳了Nguyen女士在商場外的視頻。 很快,這對夫婦發現這段視頻——以及他們在頻道中分享的阮女士的其他照片——正在 WhatsApp、Instagram 和各種公共互聯網論壇上傳播。
崔先生急忙刪除內容,但為時已晚。
第二天,中國大報《新明報》的頭版刊登了阮女士的照片,標題是:“丈夫在街上拍妻子的裸照”。 一位匿名人士後來通過電子郵件向警方報案,並附上了這段視頻。
兩天后,大約 10 名警察突擊搜查了這對夫婦的公寓,並將他們逮捕。
“我完全震驚了,”崔先生說。
檢察官指控 Chue 先生使用社交媒體“引誘追隨者”訂閱 Telegram 頻道,這相當於違反了關於分發“任何淫穢物品”的法律。
Chue 的律師呼籲“法律的適應和演變”,以跟上新加坡“不斷變化的道德和常態標準”。 他們爭論 這些圖片不應被視為淫穢圖片,因為它們僅供同意的成年人使用,並且“必須在製作時的背景下觀看”。
但教授 Tan 先生表示,付費訂閱內容“肯定會被視為屬於公共領域”。
10 月,Chue 先生和 Nguyen 女士被判有罪。 地區法官珍妮特·王 (Janet Wang) 在她的裁決中表示,“該平台迎合同意方是無關緊要的,反對意見在於所傳播材料的淫穢性質。”
崔先生承認他“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並為此承擔責任。
去年 11 月,Chue 一家搬到了越南,他們將在 5 月份迎來一個男嬰。 正在面試工作的 Chue 先生說,由於媒體對該案的報導,他一直未能找到工作。
為了支付罰款,Chue 夫婦說他們不得不賣掉所有東西。 他們無意返回新加坡。